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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缝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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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安静、平和、没有世间杂乱、离开是非恩怨、只属于小小一片,两人的世界。

    忘断了旧时暇,洗不净心上牵挂。

    在一个人,对你大声说出,你最想听到的倾心话语的时候,你在做什么?

    陆雪琪粉面更红,一字不言直挺挺站在张小凡面前,好像一尊真人玉像,挺胸抬头,不去看张小凡也觉得面上焦热。

    “补好……”张小凡话说到一半,忽然一停。

    陆雪琪闻声低下头,看着微微僵住的张小凡,讶道:“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杨焰心立刻咧嘴叫了起来。

    愁,近所愁,尽在心底,从不敢在面上显露一分。

    它拿来的也是受你指使,不管怎么解释,这件事你都是主谋。

    一记空袭。

    最后,他们所有人的行李,一转眼全部到了小尸一人的身上。

    陆雪琪气气的想了想,口中却没有说出来。

    他怎样成魔?为何突然嗜血?

    自从张小凡平安醒来之后,她没有提起过他成魔嗜血的事情,为了避免这一类话题,就是连碧瑶的事情,她也没有问过一句,张小凡对此也没有提过一句。

    “吱吱吱吱……”小灰的叫声不停,两只爪子捧着肚子,在地上打滚不停,像是笑得止不住了。

    若是不能,再加上一个身带薄衣的仙子……

    “嗖!”

    张小凡低沉沉的声音,轻轻道:“缝错了……”

    连哄带骗加解释,所有的重担,七八个包袱全在小尸一个人身上,看他手忙脚乱不停掉下东西的样子,怕是他今生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吧。

    轻软的女子衣物,透出淡温体香,拿在手中,是什么感觉?

    张小凡对着陆雪琪的目光,轻问道:“师门、师恩,还有小竹峰那些人,你都放得下么?”

    千锤百炼平静的心,会不会,也有一丝颤颤的慌乱,蠢蠢欲动呢?

    明艳端庄,素颜走到张小凡面前,淡目轻轻一扫张小凡手中的衣物,靓面泛红,微怒道:“你偷拿我的衣物,还给我。”

    有没有心跳加速?热血膨胀的不知所措呢?

    陆雪琪抓着衣服,看着张小凡的面色,平静的许多。

    杨焰心立刻笑面相迎,叫道:“小环,这次我以性命担保,不会错的。”

    张小凡抬起头,看着她目光中的深情。

    陆雪琪面色轻轻一动,之后狠狠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“你那里比我强!”野狗道人怒着叫道。

    曾书书在杨焰心身边,轻轻问道:“你们在找什么?”

    还是……

    张小凡有些呆拙的面色,紧紧低下头去,勉力让自己镇定一些,手上抬起陆雪琪的衣物,又顺着衣物抓起,竟抓出来了一道针线。针套着线,线连着衣。

    陆雪琪白里透红的美面,转向一边,望着安静的山野,柔柔的风,平静的气氛,却说这里是个世外桃源也是不假。她轻轻道:“若是能在这里度过一世,也是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只是世道,会放过我们么?”张小凡压着面容,又缝起衣服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张小凡立刻坚定地说道,随手一指晃悠在一边清闲的小灰,道:“是它拿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遮住了许多地方露出来的清澈肌肤。

    张小凡歪头继续补衣服,又是安静一会。

    小环与金瓶儿一对要好的姐妹,一路上活蹦乱跳到处指指点点,从出发开始,她们的话语就没有停顿过。旁边的野狗道人送水搭话,一路都在想方设法要近上前去,可是只要金瓶儿一个冷眼,他又不得不退了回来,一个人失落样子。

    又一次抱住了她,“琪儿,等过一段时间,我就会你的全部填满。”

    只要他愿意,只要他能安然无事,此生没有修为也好,说是背离师门也罢,她也就同他一起了,在这里搭建一个小屋,不再提及别的事情,任何事情都不去再顾虑。

    众人向远处望去,大路之上,一个小小的灰色影子,细细看去竟是一只长着三只眼睛的猴子,后面尾巴拖着一只大野猪,正在对着这边打招呼。

    张小凡也紧紧地抓住了手,道:“我不去找他们,他们也会来找我,天下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是永远安静的。与其等着他们找到我们,不如去找他们,只有将他们压制住了,天下才会平静。到时不管是青云门,还是再找一处地方,我们才能放下心了。”

    “焰心哥哥,真的再走一天,就能到天霞山庄了?”小环忽然转过头,对着杨焰心叫道。

    “我想把它上面的缺口补好。”张小凡沉声压着面,说道。

    小灰极其配合张小凡的话,对陆雪琪挥了挥爪子,“吱吱”叫了两声。

    只留下,你我两人。

    张小凡满面发热,忽然停手,快速解身上的衣服,“唰”的一声甩过外衣,披在陆雪琪的身上。

    “可是天下这么大,凭一己之力,真的能把天下安定住吗?”陆雪琪认真地说着:“我现在,心中不再奢求什么天下安定了,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,你现在就是我的全部。”

    月色潇潇,轻轻躲进云中。

    陆雪琪走了出来,身上仅穿着一身遮体衣裳,而且多处破损,轻步姗姗而来,玉肌抖动,散散落落一路走来,绝世美颜加上玉手洁足,带动风尘少许,诱人心跳加速。

    杨焰心不去理野狗道人,对曾书书笑了笑,道:“这个不重要,你只要记得,我们一起救了你一命,到时候因为抢东西打架起来,一定要帮忙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他竟也害怕起来,不敢抬头,惟恐自己泛出一丝的恶念出来。

    陆雪琪羞气难耐,一双冷目立刻向小灰望了过去,小灰十分知趣,趁陆雪琪的怒火还没有升上来,就连忙翻了几个身,跑向一边溜走了,余留的“吱吱”笑声仍是不停。

    就这样守在他的身边,不再出去,一直让他开心的呆在这个地方,又何尝不好。

    波光粼粼,震碎了一轮水中明月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,也不想提起。

    陆雪琪洗净玉肌雪肤上面的血污,清霜玉人一般的清丽佳人,在温怡柔情的水中亭亭玉立,雍容倩步走出水面,向着放置衣物的地方走去。

    就是这样,仍是不停受到杨焰心诅咒的目光,与变形歪骂的嘴,一副恨不得走上前要咬野狗道人两口的样子,无奈身边有一个受伤的人要他搀扶,离不开身。

    张小凡把头沉的更低,一副埋头的样子。

    希望时间,能永远的定住在,这一刻吧。

    “呀!”

    太阳出。

    “琪儿,你的衣服很好看。”随口想了一个话语,刚说出口张小凡便就后悔了,立刻又道:“你很喜欢白色吗?”

    “只是什么?”

    是不是真的,还能无动于衷?

    杨焰心冷眼一摆,淡淡道:“比你强吧!一点作用都没有的人。”

    张小凡心神更是不安,早先捧着一间衣服还不觉得,可是现在一个真真正正的雪粉佳人站在面前,衣不遮体的诱人装束,惹得人心乱如麻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小凡,不要再出去了。”手紧紧抓在一起,淡淡温暖在手指间流转。

    陆雪琪面色一呆,张小凡赶紧拆线再缝。

    “又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吱吱……”似是某种动物的笑声。

    看着衣物,眉宇间的额头微微一皱。

    星星点点,布满星空的回忆。

    阳光暖暖,撒落大道之上。

    “又缝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白色,更能帮我分辨和认清黑色的东西。”陆雪琪说着话,笑着一顿。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

    弄得满身伤痕累累,甚至差点丧命在他的血口之中,在他醒来之后,也不愿向他透漏半分,甚至对他的关怀更胜,掩盖住她对这件事情的慌张和害怕。

    曾书书两眼一摆,道:“我是不是进贼窝了?”

    陆雪琪无声,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小灰!”

    漆黑的夜,把周围一切都吞没了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,陆雪琪在张小凡面前蹲着,静静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哼!”野狗道人极不乐意的囔囔道:“先前不知是谁记错了路,害我们白白转悠了好几天的路程。就这样的记性,我看那个山庄有没有什么草,都难说。”

    温和的风,轻轻拂过水面,留下的只有轻柔。

    张小凡似能感觉到她的目光,回避着,躲闪着,双手紧握,针一下刺进肉中。

    来路和方向,小灰和世界,都消失不见了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陆雪琪努了努气,道:“有没有偷偷看我……”

    陆雪琪伸出玉指,轻轻牵过张小凡的手,看着他,轻声道:“我们就在这里搭一间小草屋,从此不再离开,不再管世上的恩恩怨怨,就一起终老在此山之中。好么?”

    你会不会永远记住,这一夜羞涩的月,和霞彩斑斑的星,来装饰的这一景浪漫。

    “你能放下一切,无非只想换得我留下,是吗?”张小凡轻问,陆雪琪的面上微微一静。张小凡低下头,又道:“现在我的局势,怕已经是正魔公敌了,你怕我出去危险,也是对的。”

    张小凡手上顿了一下,道:“置一屋,牵一手,不求长生,不为名利,避开一切正魔恩怨,隐世度过一生,平平淡淡,又何尝不是我所愿。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只要他……

    “嗯?”张小凡抬起一点头。

    他回头又抓起她的洁白衣物,继续拆了线再缝补。

    是惊讶地看着她?

    周一仙摇晃着‘仙人指路’的竹竿,一人喋喋不休,目光不停向身后鄙视。

    只是那一段回忆,始终忘却不了。

    小小一片,只要能装下两个人就好。

    “补好了,就快点给我。”陆雪琪抬着头,装着怒怒的声音说道。

    “随你怎么说好了,只要正义站在我们这里。”杨焰心说着,又低声补了一句:“再说,那本来就该是我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冰肌玉肤,细润胜雪,水中清月,仙子入尘。

    “这里,很好……”